7月25的清晨我睡到了7点多才醒来,体力恢复还算不错,依然没高反这让我欣喜不已。钻出帐篷透透气。雨停了天空开始放晴,山谷里稀薄的空气格外清新。牧场里马儿摇着尾巴悠闲的吃着草,远远望去前往日乌且垭口的路被云雾笼罩着只看见一条亮白的小溪潺潺流下,真是个世外桃源发呆冥想的好地方啊。 走到在雪水河边龇牙咧嘴地洗漱一番,仅存的一点迷糊也被洗得十二分的清醒。点起炉头开始煮牛奶麦片,一上午的艰苦攀登全靠这些了。这时候大伙基本都起来了,有些队员的高反还是没有好转,萱萱和一小时的状况最让人担忧。下撤还是继续前进在此时是个艰难的抉择。八十码 一刀 张三和我一起商量着。谁都不想在付出那么多努力后半途而废,可是高原的生存法则是残酷的,为了安全最终决定萱萱一小时和仙人下撤,而其他状况相对好一点的队员则选择了继续坚持。考虑到大家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而且要确保尽早到达莫溪沟营地,最后领队决定剩下的队员全部骑马上日乌且垭口。这个决定本来不在我的徒步计划里,但是为了全队的行程我服从。早饭后我们和下撤队员拍照留念,然后他们开始下撤到康定,由八千里俱乐部另外安排行程。我们则开始拔营打包,准备翻越4900米的日乌且垭口。
整个营地还有另外2支队伍,一个是老鬼带领的四海队,还有一支是韩国大学生登山队。不多时增加的马匹到位了,马匹是在日乌且牧场临时租用的,我和娜塔莎被编在第一组,我骑前面一匹,没脚蹬,没马鞍,只有驮包的木架子,而我的屁股正顶在木架子上面,随你怎么前后左右调整那个木架子始终顶着屁股,还没出发就已经难受的要命。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由于马匹不够,大雁和玲子被分配到韩国队的马帮比我们晚些出发。马儿沿着垭口流下的小溪向上走去,娜塔莎在后面提醒着我骑马上下坡的要领,可是我的屁股被木架子顶着而且没脚蹬借力根本无法及时的调整姿态,唯一可做的就是死死地拽着捆包的绳子。马儿走起来屁股左右前后摇摆,可怜我的屁股啊饱受折磨疼的我直皱眉。半道上遇到韩国队先出发的队员在休息,随口就一句:“啊酿啊塞腰”管你有反应没反应,哥还是要显示下我们泱泱大国的友好风范。心里暗笑:“爬吧小样,中国的山有那么好爬吗?回去别又说贡嘎山是你家的。”随着坡度的增加马儿也累了,走走停停,还不断的放着马屁,这下可苦了后面的娜塔莎了。快到小溪的尽头了,我屁股的忍耐也到达极限了,勒令马夫停车,哦!不对。停马。还是脚踏实地的徒步吧,骑马哥无福消受了。
在我的左侧有两条冰川顺势而下,尽头是个碧绿的雪水海子,海子的缺口有一条细细的小溪缓缓流下。就像一块绿色的玉佩倒挂在山沟里,小溪是挂绳,冰川就像是玉佩的流苏。天地造化,无奈无言。唯有频频按下快门收藏美景。后面的队伍已经赶上来并超过了我,和队友们挥手告别,哥要徒步上垭口,不为别的,只为屁股好受一点。海拔是越来越高,空气是愈发得稀薄,每走几步就要停下喘息一会。前面老鬼也在爬山,看到我的窘态哈哈大笑。其实看他的一脸黒紫知道也是缺氧造成的,就不要笑话我啦,你还没我爬的快呢。一口气冲到日乌且冰川对面的山坡上正巧遇到第一天超过我的女孩,不由的佩服她的体力,只是和我的动作一样拄着登山杖喘气中,相视,摇头苦笑。抬头望去垭口就在前面,一个高高的石墙,目测下高度有五十米左右,整个石墙风化剥落得相当厉害,从石墙底下到垭口就没有一点植被了,荒芜一片。
都说望山跑死马,今天是望垭口跑死我啊,看着不远,却是十分的耐走,远远的同伴们在向我挥手,可是我实在无力飞奔。依旧十步一喘地跋涉着。终于的终于来到垭口底下和大家会合了,这时候草根已经先我们一步爬上垭口抢机位去了。不得不佩服草根的敬业。真要翻越垭口了倒没觉得有多困难,可能是我前面的徒步活动做好了热身。在垭口的顶部我遇到了型男向导贡确,和他聊了一会还央求他唱了段藏歌,此时此地那是相当的应景啊。4900米得垭口两侧倒真是气象万千,不毛之地和郁郁葱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应该是垭口特殊的气候使然。
站在垭口望着眼前的一切我禁不住问自己,跑这么远的路,花这么多银子,受这么多的罪,这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何苦来着,以后还会再上高山吗?可等稍得喘息,四顾天地大美,心又飘飘然时,我知道我还会来的,却又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合影后开始下撤了,我陪着草根走在后面,沿着山坡上的Z字路慢慢往下走,这时候老鬼从我身边一闪而过,可以用飞来形容,直接从山坡上飞奔而下,我做不到,只能望鬼兴叹那。下到山坡的中间部分休息一会,开始路餐。一会馒头和大雁也下来了,后面应该还有被马摔下来的侦察兵和玲子两名队员。我和馒头大雁决定等后面的队员到齐后再出发。过了半个小时,韩国队从我们身边走过了,玲子也到了,只是玲子被马摔伤了腿部,好在韩国队的队长帮忙救护包扎,这举动让我对韩国队增加了几分好感。又过了一会看见侦察兵出现在垭口的下坡处了。于是我们出发追赶前面的队伍。随着海拔的下降和适应能力的增强我感觉是越走越轻松。一会就超过了重装的韩国队,他们的行程和我们一样可是要走十五天,同时人员没我们多马帮的规模比我们大。虽说重装,估计背包的重量还没我的摄影包重呢,一个女孩一只手就能把包上肩,里面就是些衣服地垫之类的吧。
从垭口下来后我们就算进入莫溪沟峡谷了,整个峡谷的走向正好和日乌且峡谷相反。沿着雪水河走海拔是一路下降,可能莫溪沟的日照比较充足的缘故两侧河滩绿草幽幽,鲜花盛开,颜色形状各异的格桑花惹得大家频频驻足流连忘返。所以没多久就追上了大部队。我们在花海里拍摄的时候韩国队也到达了,和他们一起合影留念。剩下的路程基本没什么难度了都是下降缓坡,我一路狂奔超过了其他队员追上了马帮,跟着马帮走了一会停下休息拍照等待后面的大雁他们几个过来。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们来到河边的一处牛棚,主人不在估计出门放牧了。顺着河流往下走到河滩确不知道如何过河,这时候对岸有人喊上面有桥。于是我又折返过来顺着河滩往上搜寻,走过一段路后看见几个玛尼堆估计是指路用的,顺着玛尼堆往前找到了一座很简陋的小桥(就几根木头搭在石头上面)。我决定先过河去探路,大雁在我后面和大部队保持呼应。过河上岸后是一段连续上坡,走的很累,走了半个小时没看到人影,心里不禁犯疑,没走错吧。看着小路上新鲜的马粪我判断应该没错。果然一会就看到了一处营地,还有人向我挥手,当时心里那个高兴啊,兴冲冲地跑下山坡往营地走去,可是越走越不对啊,这挥手的家伙怎么看像老鬼啊,晕死,居然跑他的营地去了。心里那个气啊,只好转身重新爬上去回到原来的路。这时候大雁也过来了,我赶紧示意他别下去并通知后队别犯同样的错。(最后还是有几个队员被老鬼给忽悠下去了)原来我们的营地还在前面呢。五点多终于到达莫溪沟尾营地。这两天下雨把我的宿营装备搞得湿漉漉的,赶紧打开帐篷晾晒。
由于大家基本适应了高原活动而且扎营时间早,我们有时间把晚饭好好的准备起来。娜塔莎秋雨马妞儿几个当起了厨娘。我也总算有机会拍摄下营地的情况。和马帮一起聊聊天,不像前两天那样匆忙狼狈,一切都是那么从容。晚饭是这几天来最丰盛,气氛最好的一次,我胃口大开吃的饱饱的。天黑熄灯睡觉,睡袋不冷不热,应该是个舒服的夜晚,看看海拔居然还有4100米。
早上的上日乌且营地(春哥摄)